S. Asche

我是无聊,我是虚无,我是幻影 我是无意义的灰烬,在幻想背面存活。

[被婶]潮与砂之城(2)

·架空,末日设定,有异能设定,私设婶有

·练习讲故事ing——

 后半段自个儿码得比较开心来着(

 需要学习调整的东西还有很多呢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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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零号”一词被说出来时,阿初一僵,山姥切国广发誓他从来没见她那么慌乱。

她抬起头来,一脸见鬼了的表情,哪里还有半分泪眼汪汪,她想挣脱山姥切,急切道:“快快快被被快放我下来!哦,不……”

“…三日月…”她抬头时恰好看见踩着冰柱落下地面的身影,竟然一声呜咽,随后几乎是吼出声来:“跑…跑跑跑!山姥切国广你快点跑!远离海洋!往城市里去!”之后竟然拽着山姥切跑了起来,一路上低声的念念叨叨,什么见鬼了都到这了居然还能遇到审神者真是时运不济什么的…

噌——

刀光袭来,山姥切拉住阿初向后甩去,借力上前接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男人一刀。

“哈哈哈…甚好甚好。”男人运刀云淡风轻,却要山姥切国广全力才能接住。他眼神从山姥切身上移开,看向他身后的阿初:“好久不见。”

阿初撑着膝盖站起,气喘吁吁,对上他眼中两弯新月,嘴角抽搐。好屁好,就知道哈哈哈。四方已被与三日月的刀同时袭来的冰墙围困。

穿着华丽的不像在此末世的少女趾高气扬的走上前来,在三日月身边站定,开口欲说。

“小矮子。”

她的话没出口就被阿初打断,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与阿初一比确实不高,但…少女气急,怒道:“你说什——”

山姥切仍保持警戒,他可没有处理过冰山的异相啊…

阿初望向三日月,开口:“你的审神者不是这个小矮子吧。”

审神者?顷刻间山姥切听到了这个从未出现在阿初嘴里的词多次,不由得望向喘息为平却站直与眼前男人对峙的阿初,面露疑惑。

被提及的小矮子气急跺脚,抬起手时一串冰刺刺出,叫嚣道:“本小姐名为三叶!不是小矮子!至于你说的前任…”

“她当然是死了啊!”

三叶的冰棱将二人分开,她自顾向山姥切袭去,而阿初却被三日月拦下。就凭阿初的身体素质,三日月甚至不需拔刀就能控制她的行动。

他哈哈哈的笑着,向阿初道:“您还真是一点也没变…什么都不告诉他吗?真是个可怜的孩子。”

一旁三叶只是像奏乐般的挥舞双手,冰层沿大地爬满山姥切国广半身,将他牢牢镶嵌在其中。

她踮起脚力图与山姥切对视,山楂色的瞳孔中满是狂热的杀意。她对山姥切说:“哎呀呀,看你这个反应,难道‘零号’小姐什么都没跟你说吗?审神者?溯行军?”

三叶看着山姥切诧异的眼神,继续道:“…人造人?那你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吗?”

“不过算了,”她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,举起右手,上面迅速生长起了冰刃,她凑上前去,低声道:“…反正也不需要回收你。”

阿初那边咬牙切齿的瞪着三日月:“…这次不一样。”她瞟了一眼三叶:“你没理由拦着我。”

“哈哈哈,不过是拿人钱财,替人办事。许久未见,正是品茶叙旧的好机会啊。”

我没空阿初一边盯着三日月,一边分神关注另外一边,直到听到三叶说出人造人一词。

她心想,完蛋了。时运不济。

眼见三叶的冰刃落下,哪知此时三日月居然笑呵呵的放下手不再阻拦阿初,任由她踉跄着扑向三叶。

他在背后注视着阿初,暗自想着,您终于拥有了重要之物了吗,她的身影与故人重叠。

地上的冰棱依然树立,阿初踉跄着摔过去,在其上染上淋漓的鲜血,但万幸,还好,终究是赶上了——冰刃距离山姥切的眼仅余半寸时,阿初抓住了她的腕。

三叶与阿初对上视线,眼中先是傲慢的戏谑,随后变成了迷惑不解,迷惑立刻化作恐惧,随后惨叫出声。

“呼……”

阿初如释重负,放开了手,轻轻地、疲惫地开口:“我本来……一点也不想暴露的。”什么都不说的话,就可以装作一个普通人,心安理得的依靠着金发碧眼的青年啊。

被冰层固定住的山姥切国广,眼睁睁的看着叫嚣着的华服少女从被阿初抓住的手腕开始老化枯朽,顷刻间从少女化为老妇再化为枯骨,落在地上灰飞烟灭。

阿初勉强挪动到山姥切脚边,抱膝蜷缩,不抬头看他,只是用很遗憾的语气埋怨着:“……你都知道‘零号’……哪来的自信在我面前傲慢的……”

三日月走上前来,山姥切国广看他举起刀,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待斩下,可惜了没机会问清这莫名其妙的一切了……谁知三日月的刀挥下,却是冰层层层碎裂,冻僵了的山姥切直接摔到了阿初身上。

三日月转身离去,毫不在意同行的三叶湮灭于世。

“三日月宗近!”阿初勉强撑起山姥切,冲着三日月远去的背影喊道。

“嗯?”

他停下脚步,回过头来,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无比温柔的微笑。

阿初开口:“你其实根本没有把那可怜的小姑娘当作新搭档吧,人造人。”

只不过是观察人类感情的样本而已。

她的语气中透着不屑与哀怜,还有自暴自弃的嘲讽。

“你说呢,首席工程师阁下。”

看啊,那一如既往的笑,无知的人总会沉溺所谓的温柔中吧——他明白如何做可以被称为温柔,可他永远不会明白那表象下该有的一切,说是接纳了万事万物,其实只是高高在上的俯瞰着,没有什么入眼罢了。

三日月拔刀,举至头顶后挥下,一声令下。海潮狂暴的涌起卷向阿初两人,又在半空中寸寸冻结,变成张牙舞爪的冰墙。比那吵闹的小女孩能制造的冰壮阔百倍。

三日月在冰墙后悠然信步远去,似是踏青赏花,满眼欣喜的风景。

 

阿初知道的,全都知道。

她明明不想让山姥切知道。

真讨厌,她在心里嘀咕,我瞒了他一路很辛苦的好吗。

她伸手拢了拢篝火,手法熟练得与此前判若两人。

都怪三日月,现在完全暴露了。

篝火对面,山姥切靠着树坐下,帽檐拉下转开视线不去看她。

阿初啧了一声,气哼哼的抓起块石头扔出去。

刀剑男士。

制造之初就被清除了情感因子,因而诞生于人类之手却成为了凌驾于人类之上的存在。

就像神明一样。

不解人情的,不谙世事的,无比纯粹又残忍的神明。

优良的战争工具和实用的实验消耗品。

……还有那些丑陋的、恶心的、扭曲的被称为溯行军的怪物。

这些家伙,包括山姥切,都是经由她手制造出来的。

阿初心想,真是令人恶心的造物主,这样的家伙凭什么存在于世呢。

其中拥有最为优秀的基因数据,并成功与物质元素融合的有五人,他们太过强大而不可复制,当然制造成本也极为高昂,他们被世界称之为“天下五剑”。其中最完美——从外貌到智能到战斗能力都无可挑剔者,就是三日月宗近。

往日唯一能驾驭他的审神者只有“上将”,可没想到那家伙死这么早,至于其他人…

阿初盯着山姥切,山姥切扭头。

阿初换个方向盯着山姥切,山姥切再扭头。

阿初起身走过去,伸手就拿山姥切的佩刀。他伸出手似乎想阻止她,又迅速收回手持续低头。

阿初将佩刀往地上狠狠一跺,趁着山姥切被吓得一个激灵迅速上前,骑到他身上揪住衣领掀开帽子逼迫他与之对视,语气凶狠一字一顿:“你、到、底、听、不、听、我、解、释!”

不过也难怪,换做是阿初自己,忽然被告知自己所认识的世界是被遮蔽了大半真实的幻境,隐瞒一切的人还是同行的旅伴,揭露真相后对方还死缠烂打要继续跟着自己走…她大概是要把对方弄死的。

她双手捏住山姥切国广的脸,强迫他看着自己。

“听一个关于过去世界的故事吧。”

 

这世上有一种人,与山共生,与海共存,伴着风的歌声起舞。他们与物质世界共鸣,以此获得了驾驭万物的能力。

不过万事万物皆非无价,意图控制世界者需以生命作为交换。世间千年均以此为原则运转。直到遥远的未来战争爆发。

异能者拥有强大的力量,自然要站在前线成为争斗的主力,奈何他们身体总是过分孱弱,无法在前线坚持。

不过这并非难题,若是身体欠缺,那就造一个补上——某个国家启动了一项人造兵器计划。

刀剑男士,速度、力量、体能甚至智力都高于常人的人造人,以刀剑之名为代号,以传说中的凶神为称。而使用这些兵器,支配掌控凶神的异能者,即被称为——审神者。

十多年后的某一天,异类的少女出现在公众眼前。她提出了一个听上去完美的建议,建议迅速的投入研究。

“尝试将人造人与物质元素融合,将战场交给他们如何?这样就不需要再牺牲人类了。”

然后实验失败了。

与物质元素融合失败的实验体长出骨刺,失去人形,失去神智,变成了凭借本能吞噬物质元素的怪物。

“就是溯行军哦。”

脱离控制的怪物清空了研究所后在城市中扩散,迅速而高效的狩猎着审神者们——含有丰富营养成分的优良饵食。而再与其战斗的过程中人类发现,或许是基因或者材质同源吧,被溯行军重伤的刀剑男士也将被浸染而变异为溯行军。

“随后恐慌与战争爆发啊,人类大逃亡啊,城市变成废墟啊什么的…都是很简单的事情咯。”阿初撑着脸,语气毫无波动的诉说着,说完紧紧盯着山姥切不放。寂静在两人躲藏的废墟中弥漫开来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山姥切国广像是投降般的叹了口气,终于开口:“……‘零号’。‘零号’是什么?”

“啊?”阿初一愣。

“那个…审神者。叫你‘零号’。”

阿初立刻否认:“不不不她说的不是我。”

然后又在山姥切“果然是不想告诉我这种人吗”的眼神中放弃挣扎:“是异能编号。”

“极危能力:砂尘。编号00X,通称:吞噬者。”

阿初掐起一株野草伸到山姥切眼前,野草在她手中迅速枯萎化为灰烬。

“吞噬他者的生命,填补自身如黑洞般无尽的贪婪与空虚。所以他们叫我零号。”

其实是一点用都没有的能力,除了伤害彼此相对的生者外别无他用。

山姥切又问:“那我是什么。”

“嘛…引导者型人造人95号,代称山姥切国广。被遗留在某个小破研究所的失败品。”

山姥切眼神一暗,拉下破布低下头,果然,失败品吗…又听到阿初补充道:“那个三日月宗近是战争型。”

“你为什么要骗我。”

你为什么要选择我。既然我是失败品的话。山姥切国广的声音低到像是从影子里飘出来的。

阿初一愣:“我哪有骗你…我只是没告诉你。”然后心虚扭头:“我不知道。…我不知道,忽然就不想告诉你而已。”

两人忽然又陷入了沉默。

似乎是受不了这折磨人的沉默了,阿初蹭到山姥切旁边挤着他,举双手投降:“体弱这点真不是骗你的,没看到我跑个路快被累死了吗,你是很重要的!”

山姥切默然,我又不是坐骑。

“你这种人怎么在军队混下去的。”

阿初抬起下巴哼了一声:“我是文职人员,文——职——人——员——,卖点是脑力,不是体力。”

她指着脑袋,得意洋洋:“你听到三日月说了吧。联军首席工程师——就坐在你面前。”顺道在脑内鄙夷了一下三日月的前主头脑简单四肢发达。

“但是啊…你明白吗,山姥切国广。”

她垂下眼帘,语气变得低沉。

“首席工程师这个称号意味着…战争开始也好溯行军泛滥也好人类消亡也好世界毁灭也好…”

“这一切全都——”

“是我造成的噢。”

阿初不与山姥切国广对视,心里想着,这样卑劣的,虚伪的,不断逃避着的我,真的有资格赖在如此的纯粹,像阳光般耀眼的你身边吗…神明本不该眷顾我。

所以啊,我一直厌恶着自己,因此不断的触碰着死亡又恐惧着死亡。即使如此,我也有个最简单的愿望,希望山姥切不要再因我而受伤……可明明就是我把你卷进来的,这很虚伪吧。

…为了我受伤的你,实在是难以忍受的愚蠢啊。

阿初双手环抱膝盖,头枕在手臂上,侧头就那么看着山姥切,就像往日一般纤弱得令人怜爱。

她说:“我很庆幸…那个小姑娘傲慢得愚蠢,没有让三日月直接杀了你。你赢不了他,但他不会杀了我。”

她的语气轻轻的软软的,深蓝的瞳色像是拥抱着星星的天幕。

真奇怪啊,明明挺有感情的才可被称作人,可你却因此被当作失败品了呢。

不过也好…不是失败品的话,我就不能从那个废墟里找到你啦。

“…摸摸我的头吧,被被。你是这样温柔的人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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